媽媽剛做完手術那天,去了深切治療部,看到她的時候她是清醒的。
還可以怪我買了蝦毛mimi 紙巾給她,又過一關。
不過,原定的手術因為主瘤有轉移現象做不了,只做了一半。
但我們在那裡還懂得說笑,跟出面為至親乾著急的人成了很大對比。
在她附近的,都是陷入昏迷的人。
這是我第一次看到昏迷的人......
咬著呼吸機......完全不像一個人。
軟軟的一砣人形......
之前幾天,也看到一個九十多歲瀕危的婆婆。
她未婚、四十多歲的女兒更走上了病床,一直呼喚著她的母親說要她活到一百二十歲。
她一直喊著、一直抱著她那乾癟得快要蒸發掉的媽媽。
從前一晚的半夜,喊到晚上。
婆婆沒有意識地張著嘴,含著呼吸機,眼神已經沒有任何屬於人類的光彩。
乾得好像所有血管都看到了。
要她回來受苦,不如讓她放心去。
婆婆其他的親人,誰都沒有說話。
她的女兒一直喊著要媽媽活到一百二十歲。
看著看著.....
我的頭皮發麻。
難以想像,生活那焦點消失了會是怎樣。
雖然,我的理性告訴我,要接受最壞的打算......
只會剩下我一個人。
0 意見:
張貼留言